新莽時期的關中平原上,一場災荒席卷了村莊,田地里莊稼枯萎,糧倉日漸空虛。絕望之際,一位農夫將目光投向了田埂邊搖曳的野草:那些穗子飽滿的金色狗尾草被小心采集起來,與其他谷物一同封存在陶倉中。
2003年,考古學家在西安繆家寨漢墓內,發(fā)現(xiàn)了這些與粟、黍、稻米共處的狗尾草種子,數(shù)量之多、保存之完整,首次為漢代救荒食物提供了實物證據(jù)。
誰能想到,如今路邊不起眼的狗尾巴草,竟曾是華夏祖先的"救命糧"?更令人震撼的是,它還是養(yǎng)育中華文明五千年的主食:小米的野生祖宗!
這玩意兒咋就混進人類飯碗的呢?咱得把時鐘撥回一萬多年前。那會兒地球剛熬過冰期,回暖的氣候讓人類人口噌噌漲,野果和獵物卻不夠分了。
黃河流域的先民餓得眼冒金星,盯上了遍地瘋長的狗尾巴草。可這草籽小得跟灰塵似的,外殼還帶刺,嚼一口能扎滿嘴。咱老祖先靈光一閃:咱自己改良馴化成糧食不就得了,肯定能填飽肚子!
馴化野草可不是種盆栽花草那么省事,整整五千年,十幾代人接力干著"草種選秀",老祖宗們專挑穗大粒飽的留種,發(fā)現(xiàn)不脫粒的當寶貝,看到成熟期一致的趕緊標記。
山西沁水下川遺址里距今約2.3萬至1.6萬年前的石磨盤,就是老祖宗給狗尾草籽"脫工作服"的原始工具。這場人工選擇堪比生物工程,硬是把隨處可見的野草改造成了金燦燦的小米(學名"粟")
科學咋證明這層血緣關系呢?中科院專家發(fā)現(xiàn),現(xiàn)代粟和野生青狗尾草的稃片表面,都長著獨一份的Ω型植硅體(植物形成的二氧化硅小顆粒)。就像共享一段遺傳密碼,小米的植硅體只是體型更大些。
內蒙古敖漢興隆溝遺址的炭化粟粒、河北武安磁山遺址里囤了十萬來斤的"粟山",都用碳十四測年坐實了八千年前的中原大地,小米已是主食擔當。
夏商時期,小米地位堪比今日水稻,被稱為"五谷之長"。"江山社稷"里的"稷"字,指的就是它。周朝始祖后稷,名字就帶著小米的基因烙印。
青海喇家遺址一碗四千年前的面條,經檢測確認是用小米和黍子混合做的,這也刷新了世界面條史。祖先們開發(fā)出小米粥、小米飯、小米餅,硬是把狗尾草后代吃出了中華美食的雛形。
為啥咱老祖宗偏偏選中了狗尾巴草呢?其實狗尾巴草自帶四大生存法寶:抗旱耐瘠薄,山坡石縫都能長;種子含高淀粉,曬干能存好幾年;穗子成熟不落粒,方便人類采集;繁殖力超強,落籽就發(fā)芽。
這些天賦在靠天吃飯的遠古,就是糧食安全的保險繩。漢墓陶倉里的金色狗尾草種子,正是新莽災年人們"挖野菜"求生的見證,野草祖宗關鍵時刻又救了子孫的急。
小麥后來居上取代粟的主糧地位,但小米的遺產早已刻進文明基因,小米有多重要,在古代小米甚至可以作為俸祿頂替銀錢,所以在史料中也能看到哪個官員一年的俸祿是多少擔小米。
小米抗旱穩(wěn)產的特性支撐華夏族群挺過無數(shù)旱災,從關中平原到黃土高坡,狗尾草馴化出的金黃小米,鋪就了中華五千年農耕文明的底色。
如果在樓下看到幾叢狗尾巴草,咱得知道這"野草"早就逆襲了,人家可是小米的野生老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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