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文陳述內(nèi)容皆有可靠信源,已贅述文章結(jié)尾
1975年4月17日清晨,錫金國王巴登頓珠朗杰醒來時,窗外山霧還沒散。
他站在王宮陽臺上,望著遠處的岡仁波齊方向,沉默了很久。
當時宮里剛剛收到消息:印度議會前一天通過了憲法修正案,正式把錫金變成印度的第22個邦。
他沒說話,只輕輕合上窗戶。
那一刻起,錫金這個存在了300多年的王國,名字從地圖上悄無聲息地消失了。
這事兒,說大不大,說小也不小。
但說實話,很少有人真正弄清楚它是怎么發(fā)生的。
事情從來不是一天之內(nèi)變成這樣的。
錫金這地方,說白了,就是被夾在了兩個巨人之間——北邊是中國,南邊是印度。
從地理上看,它就像一顆嵌在喜馬拉雅縫隙里的石子兒,誰都不敢掉以輕心。
從文化上講,錫金原本屬于藏文化圈,信仰佛教,跟西藏的聯(lián)系很深。
可這地方太要緊了。
英國人最早就盯上它了。
19世紀中葉,英軍為了打開通往西藏的貿(mào)易通道,從大吉嶺一路打到錫金,簽了個條約,名義上承認錫金王權(quán),實際上把政權(quán)架空了。
到了1889年,英國干脆派了個“政務(wù)官”駐扎在那兒,國王雖在,但已經(jīng)說不上話了。
1947年,印度獨立。
英國人走了,可他們留下的那套“前進政策”,印度人全盤接手。
新德里那會兒有個共識:喜馬拉雅山南麓的這些小國,遲早得統(tǒng)一管理。
錫金、不丹、尼泊爾,誰都不能出亂子。
1950年,中國剛剛完成基本統(tǒng)一,正在韓戰(zhàn)前線全力支援朝鮮。
那年12月,印度和錫金簽了個看起來還算“溫和”的《和平條約》,說是內(nèi)部自治,外交和國防歸印度管。
這條約,在國際法上一直有爭議,但印度方面堅持認為就是“保護國”協(xié)議。
那時候誰也沒想到,這只是個開始。
真正的轉(zhuǎn)折點,是1973年。
那年4月,錫金國內(nèi)爆發(fā)抗議,反對王室獨裁。
其實問題早就埋下了。
幾十年來,印度政府默許大量尼泊爾族移民進入錫金。
原住的布提亞人和雷布查人慢慢成了少數(shù),政治平衡開始失控。
錫金國大黨,一個由尼泊爾裔主導(dǎo)的親印政黨,趁機壯大。
抗議持續(xù)了好幾天,局勢看起來要失控。
印度派兵進駐,說是“協(xié)助恢復(fù)秩序”。
可誰都知道,這不是單純的維穩(wěn)。
兵一進來,就沒再走。
后來,印度方面主導(dǎo)起草了一部新憲法草案,錫金議會很快通過。
國王的權(quán)力被完全架空。
接著就是“全民公投”。
這場公投定在1975年4月14日舉行,結(jié)果出得很快:97%支持并入印度。
選民數(shù)不到10萬,投票率卻異?!?strong>整齊”。
外界媒體沒進去,國際觀察員沒有,連錫金本地的反對派都來不及組織抵制。
國王反對無效,三天后被廢黜,王宮外貼上了新德里的命令。
也有人回憶,那會兒宮里很安靜,巴登頓珠朗杰沒說什么,只是吩咐把西藏送來的佛像收好。
那么,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?
從軍事上講,錫金的位置太關(guān)鍵了。
印度東北七邦與本土之間只靠一條“西里古里走廊”連接,最窄處不到二十公里。
錫金恰好就卡在這條走廊的北端。
如果控制不了錫金,一旦有戰(zhàn)事,這條走廊隨時可能被切斷。
1962年中印邊界戰(zhàn)爭之后,印度對北邊越來越緊張。
尤其是看到中國在西藏推進基礎(chǔ)建設(shè),比如修公路鋪機場,印度政界開始擔心:萬一再來一次沖突,錫金要是“不穩(wěn)”,后果不堪設(shè)想。
那會兒的總理英迪拉·甘地態(tài)度強硬。
她對安全問題幾乎零容忍。
情報部門的內(nèi)部報告反復(fù)強調(diào)錫金的“戰(zhàn)略漏洞”,建議盡快以“合法方式”解決。
合法的方式,就是那場“公投”。
可是在錫金人眼中,這場投票并沒有多少說服力。
國王的支持者曾私下質(zhì)問印度官員:“連我們自己的憲法都沒通過全民投票,為什么偏偏要對加入印度來一次?這不是反著來嗎?
沒有人回答。
更諷刺的是,印度議會在通過錫金并邦案時,有幾個議員提出異議——不是因為反對并入,而是擔心,這樣做會不會讓其他邊境地區(qū)“學(xué)了去”。
比如克什米爾、旁遮普。
結(jié)果,他們被迅速壓下去了。
從表面看,錫金并入后發(fā)展得不錯。
經(jīng)濟增長快,人均收入高,全國第一個實現(xiàn)“無露天廁所”,農(nóng)業(yè)全面有機化,旅游業(yè)火爆。
甚至還有“黃金邦”的稱號。
可誰知道,這些繁榮背后,有多少是靠中央財政硬撐起來的?
2017年數(shù)據(jù)顯示,錫金30%的財政收入來自印度中央政府撥款。
制造業(yè)幾乎為零,青年失業(yè)嚴重,毒品問題、心理疾病、人口外流,一個都不少。
那一年,錫金的自殺率是印度全國平均的三倍多。
2015年,錫金一個本地記者在文章里寫道:“我們雖然有電,有路,有補貼,可是我們想過自己的生活,為什么不被允許?
也有錫金老百姓說得更直接:“我們拿的是印度身份證,可我們的根,還在王宮后面的那塊山坡上。
國王巴登頓珠朗杰后來搬去了美國。
他從不公開批評印度政府,只說:“歷史會留下公正的記錄。
他去世后,錫金政府為他舉行了簡短的追悼儀式。
那天,王宮門前掛起了白幡,有人悄悄在門口放了一尊舊佛像。
沒人阻攔,也沒人多問。
從那以后,再也沒人這樣叫他“國王”了。
- 參考資料:
- Ramachandra Guha,《India After Gandhi》,HarperCollins,2007年。
- Parshotam Mehra,《The North-Eastern Frontier:A Documentary Study》,Oxford University Press,1992年。
- John W. Garver,《Protracted Contest: Sino-Indian Rivalry in the Twentieth Century》,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,2001年。
- Sikkim State Archives,《Sikkim Royal Gazette》,1975年檔案匯編。
- Kazi Lhendup Dorjee,《Reminiscences of Sikkim》,Sikkim University Press,1988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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