敢問王震將軍,您還記得1945年湖北環(huán)潭那1000擔救命糧嗎?”
前言
1991年的一天晚上,剛結(jié)束工作的王震將軍看到文件最下面壓著一封信,收件人正是自己,出于好奇便打開看了起來,沒想到開頭就是這樣一句話。
寄信的人是自己曾經(jīng)的部下馬希良,也是他的老戰(zhàn)友,自己從未跟馬希良借過糧食,更何況是一千擔。
再者說,作為老朋友,他對馬希良不說知根知底,也是大概了解的,他自己就是窮苦出身,哪里來的一千擔糧食借給別人。
但這封信越看越讓王老將軍心驚,信上把一千擔糧食的來龍去脈敘述的清清楚楚,也讓王老將軍的思緒回到了1945年的那個冬天。
一、王震領命下南方
1945年年初,抗日戰(zhàn)爭即將結(jié)束,冬天很快就要過去了,黨中央分析國內(nèi)形勢之后,決定派人去南方建立新的革命根據(jù)地,作為黨內(nèi)老干部,開國元勛之一的王震,臨危受命。
這項任務之艱巨難以想象,然而現(xiàn)在共產(chǎn)黨手里已經(jīng)沒有多少“余糧”了,這次南下不僅沒有組織的支持,還會遇到敵軍的圍追堵截,艱難程度不亞于一次長征。
“保證完成任務,請組織放心!”王震知道,這種時候就需要自己這種經(jīng)驗豐富的人頂上去。
就這樣,王老將軍帶著他的部隊三五九旅開啟了雪地里的長途奔襲。
果然不出意料,日軍早已在路上埋伏多時了,可此時的八路軍戰(zhàn)士們個個已經(jīng)凍得直哆嗦,以這樣的情況遭遇敵軍,可以說是最壞的情況了。
但是王震這么多年戰(zhàn)場的經(jīng)驗不是白來的,他冷靜指揮,與敵軍殊死搏斗,總算在對方的包圍圈里撕開了一個口子,帶領殘軍沖了出去。
一路上跌跌撞撞的來到湖北,原本五千余人的部隊,此時已經(jīng)不足一千了,看著戰(zhàn)士們一個個的倒在敵人的槍口下,王震心都在滴血。
可他沒辦法,為了抗日戰(zhàn)爭的勝利,為了總體大局,他只能帶著剩下的人逃走,“必須要活著到達南方,建立新的根據(jù)地?!?/strong>
雖然逃出生天,可當下最重要的是,帶來的糧食已經(jīng)吃完了,戰(zhàn)士們饑寒交迫,可周圍一望無際,全是雪地,別說吃得了,連根草都沒有。
再找不到更多的糧食,戰(zhàn)士們沒倒在戰(zhàn)場上,就要先餓死在雪地里了,王震找到馬希良,讓他去聯(lián)系李實。
李實是鄂北行政專員,眼下三五九旅實在走投無路了,只能依靠李實幫忙向鄉(xiāng)親們籌集一點糧食了。
跟李實取得聯(lián)絡后,李實趕緊帶著馬希良走街串巷,大家小戶的求糧,可如今戰(zhàn)火連年的摧殘,各地產(chǎn)糧都少的可憐,百姓們自己也是吃了上頓愁下頓,根本沒有余糧拿出來。
更何況王震需要的不是一點兩點,而是要夠一整個旅吃得,難如登天。
“現(xiàn)在百姓們肯定也是自顧不暇了,要想拿到糧食,只能去找那些個地主,可你也知道,咱們八路打的就是地主,想讓人家借,那難度太大了”李實看的很清楚。
馬希良堅定道:“現(xiàn)在我的戰(zhàn)友在挨餓受凍,只要能弄到糧,我就是給他們跪下都可以,試試也總好過在這干站著”。
二、風雪中的救命糧
方圓百里只有一家姓廖的地主,抱著“地主也是百姓”的想法,二人進了廖家的大門。
或許是天無絕人之路,這家地主是當?shù)爻雒纳迫耍?strong>以販鹽為業(yè),曾經(jīng)多次接濟過百姓,而且極度痛恨日本法西斯,因為家里有錢,多次遭遇日軍的搶劫。
二人來到家中,此時家里只有一個老太太,二人都有些失望,他們早就在老鄉(xiāng)口中得知廖家的家主是個俠義心腸的好人,但對老太卻一無所知。
既來之,則安之,馬希良講明來意,老太太聽完后,對他們講述了廖家受日本人的欺壓過程,然后開口道:“雖然我足不出戶,但也知道目前真心為人民辦事,打日本人的只有共產(chǎn)黨?!?/strong>
說完便讓管家拿出了一千擔糧食,擺在院子里。
李實心里很是感動,當下寫下一份欠條:“我們是人民軍隊,絕不白拿百姓的一針一線,這一千擔糧食我們一定還!”說著把欠條遞給了老太太。
誰想到老人接過欠條一把撕掉,表示只要能把日本人趕走,還中國一片藍天就算還了這份糧食。
人間處處有真情,不是所有的地主老財都是只知道剝削百姓的人,廖家便是如此,之前新四軍也同樣受到過他們的幫助。
帶人取走這些救命糧食,部隊也有了精神,王震心里著急,也沒具體細問這些糧食的來源,便帶著部隊急匆匆的離開了。
有了糧食,恢復精神后,戰(zhàn)士們又燃起斗志,很快投入新的戰(zhàn)斗,建立了根據(jù)地,在毛主席的領導下,奪取了抗日戰(zhàn)爭勝利的果實。
三、恩人蒙冤,其家人蒙難
王震將軍把馬希良找了過來,問道“看你信里說,廖家出事了,怎么回事?”馬希良剛從外省趕來,還沒喝口水,就被王老將軍一臉急切的抓了過來。
原來,由于對我軍的幫助,而且廖家確實沒有做過欺壓百姓的事,抗日期間還做過抗日的舉動。
以至于在“打地主”的時候,廖家一行人并沒有被當成地主打掉,過了一段安穩(wěn)日子。
直到1951年,有人舉報廖家的小家主廖復初曾勾結(jié)國民黨反動派,被當?shù)卣敵闪?strong>“反革命分子”,打入了監(jiān)獄,這一蹲就是40年。
抗日期間,廖家為了自保以及抗日,曾花錢雇了國民黨小隊來做警衛(wèi)隊,廖復初也曾擔任過國民黨的一支小隊長,所以也不算空穴來風。
雖然當初國民黨燒殺搶掠做了不少壞事,但作為大地主家的廖復初沒干過這種事,本來也跟他沒有關系的,可他一張嘴實在百口莫辯,畢竟和國民黨的聯(lián)系也擺在那。
直到1991年,好不容易才放了出來,回到家中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家里早已破敗不堪,家里的老人也相繼逝世,妻子早已改嫁,這讓他越想越感覺委屈。
他去了很多地方申訴,希望能洗清冤屈,但沒有任何成效,畢竟已經(jīng)過去40年,誰又會聽進一個“國民黨”的話呢?
東奔西走又身無分文,在廖復初即將絕望的時候,他的前妻找到了他,說在廖老太太去世的時候,曾說過自己曾借給過八路軍一千擔糧食,如果廖復初出獄之后有困難,就去試試找馬希良書記。
峰回路轉(zhuǎn),廖復初多方打聽,找到了馬希良的地址,寄了一封信過去,說明了自己的情況。
而馬希良當然沒有忘記這件事,聽說恩人的孫子居然遭受不白之冤,心里很是愧疚,便找到廖復初,希望幫他沉冤昭雪。
可馬希良早已退隱多年,身邊的人已經(jīng)幫不上多少忙了,無奈之下,他只能寫下事情全貌,寄給王震將軍,希望王震來插手。
二人作為老朋友多年,但馬希良從未因為自己的事麻煩過他,但現(xiàn)在關系到整個三五九旅的恩人,他還是找上了王震。
了解事情真相的王老將軍也很自責,恩人過得如此困難,孫子更是白白被冤枉,自己卻坐在辦公室悠然自得四十年。
結(jié)語
王老將軍親自來到湖北,他相信作為廖老太太的孫子,不會同國民黨狼狽為奸,仔細調(diào)查發(fā)現(xiàn),當初舉報的人只是因為“檢舉有錢拿”才惡意夸大造謠廖復初,只可惜對方已經(jīng)去世了,否則一定會受到法律的制裁。
1991年10月,廖復初終于收到了法院的判決書以及賠償,四十多年來背負的不僅是冤屈,更重要的是一個男孩的青春已經(jīng)回不來了,這是多少賠償也換不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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