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騫通西域帶回了黃瓜、苜蓿,卻對安息帝國的主食面包視而不見 —— 這事兒細想挺怪的。按說漢使連蔬菜種子都惦記,沒理由放過人家天天吃的主食。
但翻開史料就懂了:那時的面包根本不是現(xiàn)在松軟的模樣,硬得能當(dāng)武器,歐洲博物館里還存著中世紀(jì)用面包當(dāng) “板磚” 打架的法庭記錄,更別提里面常摻著木屑、碎石充數(shù)。16 世紀(jì)法國農(nóng)民起義時,甚至有把硬面包綁在木棍上當(dāng)武器的記載。
反觀咱們老祖宗,早早就蒸出了暄軟的饅頭,東漢《四民月令》里就有 “距立秋,無食煮餅及水溲餅” 的記載,這里的 “煮餅” 其實就是早期饅頭的雛形,可見當(dāng)時蒸制面食已經(jīng)普及。換你是漢使,也得對那 “板磚面包” 說不。
可新問題來了:蒸饅頭技術(shù)門檻真不高,和泥做個陶甑(zèng),架在鍋上燒開水就行,為啥西亞、歐洲人寧可啃硬面包,愣是不學(xué)這手藝?答案可能讓你意外 —— 不是他們不想,是家里沒那條件。
缺口像樣的鍋,蒸饅頭就是空談
想蒸東西,先得有能裝水、能密封的家伙事兒,這方面中國古人贏在了起跑線上。
江西仙人洞遺址挖出過 2 萬年前的陶器,是世界上最早的陶容器,比西亞早了一萬多年。而且這陶器內(nèi)壁還有煙熏痕跡,說明剛發(fā)明就用來做飯了。
到了距今 5000 年的屈家?guī)X文化時期,陶器燒制技術(shù)已經(jīng)能達到 1000 度高溫,做出的陶鍋結(jié)實得能傳代。
商周時期更不得了,不僅有五花八門的陶蒸鍋,連青銅蒸器 “甗”(yǎn)都成了貴族標(biāo)配。殷墟出土的婦好甗,分上下兩層,下層煮水產(chǎn)生蒸汽,上層蒸米飯,這種 “一鍋兩用” 的設(shè)計,比西方的烤爐效率高多了。
考古發(fā)現(xiàn),光是陜西周原遺址,就出土了上千件陶蒸器,連普通村落遺址里都能挖到,可見當(dāng)時 “蒸” 已經(jīng)是全民技能。
反觀西方,雖然說西亞 8900 年前就有了陶器,但考古學(xué)家翻遍兩河流域的遺址,也沒找到幾件能當(dāng)蒸鍋用的家伙。
伊拉克出土的蘇美爾陶器,大多是敞口碗、淺盤子,最大的也就夠裝兩碗飯。以色列的杰里科遺址,號稱新石器時代的 “大城市”,但出土的陶器加起來還不到 200 件,連個帶蓋子的深腹罐都少見,更別說分層的蒸器了。
整個西亞青銅時代(約公元前 3300 - 前 1200 年)出土的陶器總量,還趕不上中國河南偃師二里頭遺址(一個中等規(guī)模都城)的發(fā)現(xiàn)。
沒有像樣的蒸鍋,就算知道蒸饅頭好吃,也只能干瞪眼。就像現(xiàn)在你想做蛋糕,家里卻連烤箱都沒有,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。
更關(guān)鍵的是,中國古人還發(fā)明了 “疊蒸” 技術(shù)。湖北云夢睡虎地秦簡里記載,蒸饅頭時可以 “上覆以箅,下燃以薪,一釜可熟五甑”,意思是一口鍋能同時蒸五層饅頭,這燃料利用率,比西方烤面包的明火烤爐高太多了。這種技術(shù)優(yōu)勢,讓蒸饅頭從一開始就甩開烤面包幾條街。
砍不動柴,再軟的饅頭也蒸不熟
光有鍋還不夠,蒸饅頭得燒火,這就繞不開金屬工具了。
商周時期,咱們的青銅斧頭、鋸子已經(jīng)批量生產(chǎn),殷墟出土的青銅工具就有上千件,其中斧頭的刃口誤差不超過 0.1 毫米,砍起樹來事半功倍。
到了西漢,滎陽冶鐵爐一天能煉 1 噸鐵,河南鞏縣的漢代冶鐵遺址,光煉鐵高爐就有 20 座,生產(chǎn)的鐵斧頭只要兩個銅錢就能買一把,普通農(nóng)家都用得起。
有了趁手的工具,砍柴就不是難事。《漢書?食貨志》記載,漢代農(nóng)戶 “歲收百石,薪芻足以共爨”,意思是每年收獲的糧食和柴火,足夠家里燒火做飯。燃料不缺,家里支口蒸鍋就能蒸饅頭,隨吃隨做,新鮮又方便。
陜西西安出土的漢代陶灶模型,上面還刻著 “蒸餅” 字樣,說明當(dāng)時連普通市民都能天天吃蒸饅頭。
可西方那邊,直到 14 世紀(jì)還在玩 “海綿鐵”—— 把鐵礦石燒到半融狀態(tài),敲成鐵塊再慢慢鍛打,做把像樣的斧頭都得花半年功夫,價格比牛還貴。
英國 13 世紀(jì),一把鐵斧頭能換 3 只羊,普通農(nóng)民哪買得起?沒趁手的工具砍不了多少柴,燃料金貴得很,只能湊錢去公共面包房買硬面包。
而且這種面包硬得能放半年不壞,剛好適應(yīng)這種集中供應(yīng)模式。德國科隆的中世紀(jì)檔案里記載,面包房每周只開兩次門,市民一次要買夠一周的量,要是改蒸饅頭,沒幾天就壞了,根本行不通。
更慘的是,因為燃料不夠,西方的烤面包只能用 “低溫慢烤”,把面團烤得像石頭一樣硬,這樣才能少用柴火。這種無奈之舉,反倒被后來的歷史書吹成 “飲食文化傳統(tǒng)”,也是挺諷刺的。
反觀中國,東漢時期就有了 “戶皆有爐,日可三炊” 的記載,意思是家家戶戶都有爐子,一天能做三頓飯。這種炊事效率,讓蒸饅頭從一開始就占據(jù)了主食的 C 位。
而西方直到 18 世紀(jì),英國農(nóng)村還有 “每周炊火” 的習(xí)俗,一周只生一次火做飯,這種差距,哪是 “文化偏好” 能解釋的?
從鍋碗瓢盆看歷史的貓膩
說到底,西方人選烤面包不是什么飲食偏好,純粹是被條件逼的。陶器不夠用,金屬工具跟不上,只能在硬面包這條路上一條道走到黑。
可這就引出個更有意思的問題:要是連蒸饅頭的鍋、砍柴的斧頭都湊不齊,那些號稱古希臘的學(xué)者們,怎么餓著肚子研究幾何學(xué)?
古希臘的文獻里記載,柏拉圖學(xué)院的學(xué)者們 “日食一餐,唯面包與橄欖”,可按當(dāng)時的冶鐵水平,連砍柴都費勁,哪來多余的燃料烤面包?
更別說金字塔那么大的工程,古埃及壁畫里畫著工人吃面包,可要是沒有鐵工具開采石頭,沒有足夠的燃料燒制石灰,這金字塔難道是用泥巴堆的?
咱們老祖宗選饅頭,不是拍腦袋的決定,是陶器、鐵器、燃料這些硬條件堆出來的必然。江西萬年仙人洞的陶器,河南滎陽的冶鐵爐,湖北云夢的秦簡,這些實實在在的文物,比任何歷史敘事都有說服力。
而西方古代飲食史里的那些 “無奈”,或許正藏著解讀歷史真相的鑰匙 —— 畢竟,任何文明的繁華,都得先從一口熱飯、一把好斧開始。
更值得琢磨的是,中國的蒸食文化還催生了獨特的 “膳食均衡” 理念?!饵S帝內(nèi)經(jīng)》里說 “五谷為養(yǎng),五果為助,五畜為益,五菜為充”,這種搭配,只有在能輕松烹飪多種食材的基礎(chǔ)上才能實現(xiàn)。
而啃硬面包的西方古人,食譜里除了面包就是豆子,這種飲食結(jié)構(gòu),怎么支撐起所謂的 “科學(xué)繁榮”?這問題,恐怕比蒸饅頭的技術(shù)難度還大。
特別聲明:以上內(nèi)容(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(nèi))為自媒體平臺“網(wǎng)易號”用戶上傳并發(fā)布,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(wù)。
Notice: The content above (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)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,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