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中國近代有這么一場特殊的“勝利”,我們不僅支付了高達900萬盧布的巨額“兵費”,還永久失去了一部分國土。
然而就是這個又割地又賠款的行動,卻被后世稱為晚清最硬氣、最劃算的一筆“買賣”。
花錢“贖回”本就屬于自己的土地,這聽起來像勝利嗎?
要回答這個問題,我們必須回到19世紀70年代,看看當時的清廷面臨的是一個怎樣的爛攤子,而那片被無數(shù)人視為“不毛之地”的伊犁,又究竟隱藏著怎樣的驚天價值。
從收復新疆的艱難決策到收復伊犁的艱苦談判
19世紀70年代的清廷,內(nèi)有太平天國運動留下的巨大創(chuàng)傷,外有西方列強在沿海虎視眈眈,且國庫空虛,人心惶惶。
就在此時,西北邊疆燃起戰(zhàn)火。
中亞軍閥阿古柏入侵新疆,自立為王,統(tǒng)治殘暴。
而北方的沙皇俄國,則以“代為看管”為名,充分發(fā)揮它趁火打劫的特長,在1871年悍然出兵,強占了整個伊犁地區(qū)。
消息傳到京城,朝堂之上吵翻了天。
要不要收復新疆?這成了一個關乎國運的難題。
以直隸總督李鴻章為首的“海防派”認為,東南沿海才是心腹大患,日本的威脅迫在眉睫。新疆是“不毛之地”,收復它需要耗費的錢糧是個無底洞,不如放棄,集中所有資源加強海軍建設。
這種觀點在當時聽起來非常“務實”,畢竟錢就那么多,花在西邊,東邊就少了。
但另一位老臣站了出來,他就是時年64歲的陜甘總督左宗棠。
他力排眾議,提出了“海防塞防,不可偏廢”的觀點。
在他看來,新疆絕非可有可無的“肢體”,而是國家的西北門戶。
他那句振聾發(fā)聵的名言至今仍在歷史中回響:“若不收回伊犁,這把老骨頭就埋在西域!”為了表明決心,他甚至讓人抬著棺材上朝,誓死收復失地。
為什么左宗棠如此執(zhí)著?因為他看透了伊犁的本質。
伊犁河谷,被天山山脈三面環(huán)抱,唯獨向西開口,形成一個巨大的喇叭口。
這個特殊地形,使得來自大西洋的濕潤氣流得以深入內(nèi)陸,造就了年降水量遠超新疆其他地區(qū)的“塞上江南”。
這里水草豐美,河流縱橫,是整個西域的命脈所在。
更重要的是,它地處要沖,是控制天山南北的戰(zhàn)略樞紐。
左宗棠一針見血地指出:“保伊犁就是保新疆,保新疆就是保京師”。一旦伊犁徹底落入沙俄之手,新疆就可能被一分為二,整個中國的西北防線將形同虛設,任人宰割。
最終,清廷采納了左宗棠的建議。一場關乎國運的豪賭,就此拉開序幕。
左宗棠“抬棺出征”,率領6萬湘軍,采取“先北后南,緩進急戰(zhàn)”的策略,向新疆進發(fā)。
這場戰(zhàn)爭的艱難,超乎想象。最大的難題是后勤,為了解決糧草問題,左宗棠建立了一條從內(nèi)蒙古到前線的駱駝運輸線,全長超過2000公里。
從1876年到1878年,清軍勢如破竹,先后收復北疆和南疆,侵略者阿古柏兵敗服毒自盡。
除了被沙俄占據(jù)的伊犁地區(qū),新疆絕大部分失地被成功收復。
整個軍事行動,耗資約3000萬兩白銀。
戰(zhàn)場上取得了勝利,外交的較量才剛剛開始。
清廷先是派了一位叫崇厚的使臣去俄國談判,結果這位使臣簽下了一份喪權辱國的《里瓦幾亞條約》。
條約規(guī)定中國雖能收回伊犁,卻要割讓伊犁西側和南側大片領土,并賠款500萬盧布。
消息一出,舉國嘩然,左宗棠更是上書痛斥。
清廷拒絕承認這份條約,改派曾紀澤前往圣彼得堡重新談判。
這次談判,堪稱“戰(zhàn)場拳頭”與“外交腦子”的完美結合。談判桌上,曾紀澤據(jù)理力爭,寸土不讓。
而在談判桌外,已經(jīng)收復新疆大部分地區(qū)的左宗棠,再次率軍出關,陳兵哈密,做出不惜與俄國一戰(zhàn)的姿態(tài),形成了巨大的軍事壓力。
最終,在1881年,中俄簽訂了《中俄伊犁條約》。
根據(jù)條約,中國收回了伊犁九城及特克斯河流域的主體部分,但仍割讓了霍爾果斯河以西的部分領土。
作為代價,中國向沙俄支付了高達900萬盧布的“代守伊犁兵費”。
那么,這筆在當時看來無比巨大的“投資”,在140多年后的今天,究竟給我們帶來了什么回報?
今日伊犁的價值:一筆遠超想象的戰(zhàn)略回報
當我們把目光從歷史拉回到2025年的今天,再來看伊犁的價值,才能真正理解左宗棠當年的遠見卓識。
李鴻章口中的“不毛之地”,如今已成為中國向西開放的橋頭堡和無可替代的戰(zhàn)略寶地。
伊犁河谷的“塞上江南”并非虛名,這里擁有豐富的農(nóng)牧業(yè)資源,是新疆重要的糧倉。
2023年的數(shù)據(jù)顯示,伊犁州的小麥和玉米產(chǎn)量在全疆名列前茅。
更令人震驚的是地下的寶藏。據(jù)勘探,伊犁地區(qū)已發(fā)現(xiàn)86種礦產(chǎn),其中煤炭儲量被估算超過四千億噸,銅、金等儲量也在新疆位居前列。
這哪里是“不毛之地”,分明是一個潛力無限的能源和資源寶庫。
隨著“一帶一路”倡議的深入推進,伊犁的戰(zhàn)略地位愈發(fā)凸顯。
位于伊犁的霍爾果斯口岸,如今已是中國西部最重要的口岸之一。
到了2024年11月,霍爾果斯口岸的年進出口貨運量已突破4185萬噸,創(chuàng)下歷史新高。 一列列中歐班列從這里呼嘯而出,將“中國制造”源源不斷地運往中亞和歐洲。
這些繁忙的貿(mào)易景象,正是當年那場代價高昂的收復之戰(zhàn)所換來的長遠紅利。
如果沒有左宗棠的堅持,中國的西部大門將被鎖死,今天的“絲綢之路經(jīng)濟帶”核心區(qū)也將無從談起。
回顧歷史,那900萬盧布的賠款,與其說是“賠償”,不如說是一筆“贖金”,贖回的是中國西北的戰(zhàn)略縱深和未來發(fā)展的無限可能。
左宗棠用他的棺材和湘軍將士的鮮血,為后代保住了一塊看似遙遠,實則攸關國運的戰(zhàn)略要地。
從這個角度看,這筆“買賣”,不僅不虧,而且是中國近代史上最成功、最富遠見的一筆戰(zhàn)略投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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