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國南水北調工程的成功,讓同樣飽受水資源分布不均困擾的印度眼紅不已。
他們雄心勃勃地打算效仿中國,投資上萬億實施 “北水南調” 工程,期望借此解決印度長期以來的水資源困境。
然而,多年過去,印度這一宏偉計劃卻陷入了爛尾的尷尬境地,這背后究竟有著怎樣復雜的故事和深層次原因呢?
效仿中國
很多人都會感到疑惑,水利不過是一根管子、一條渠,為什么會被放到國家戰(zhàn)略的高度?
答案很簡單,水到哪里,城就在哪里,人往哪里聚,產業(yè)就往哪里生。
中國的南水北調把這個道理做成了看得見的圖景,把穩(wěn)定的南方水源引到長期缺水的北方。
城市用水穩(wěn)住了、地下水抬上來了、生態(tài)帶也修復起來了。
對于這些看在眼里的情況,印度當然“眼紅”,于是把擱置多年的“內河聯網計劃”重新拎出抽屜。
印度立志來一次“北水南調、東水西輸”的全國大手術,解決困擾了他們多年的水資源問題。
印度的水源困境
談印度的缺水,很多人以為是“沒有水”。
但其實更準確的說法是,水不再需要它的時間,也不在需要它的地方。
印度的雨水受季風支配,六到九月集中傾瀉,雨季易澇,旱季缺水,東北多、東部多,西北和德干高原卻長期偏少。
總量看起來不低,但能被穩(wěn)定利用、并且能送到用戶手里的“可達水”,遠遠不夠。
在 2019 年,印度第四大城市金奈,就因連續(xù)數月無降雨,周邊四個主要水庫全部枯竭,城市供水陷入絕境。
居民們只能依賴打井取水,但地下水儲量有限,無濟于事。
市政府無奈之下,只能從外地調水,通過儲水車運送到城市。
居民們每天都要花費數小時排隊接水,就連地鐵也因缺水不得不關閉空調。
這場水資源危機,不僅嚴重影響了居民的日常生活,還激化了社會矛盾,甚至導致一名男子在用水沖突中喪生。
更為重要的是,喜馬拉雅冰川在變暖背景下整體退縮,短期看,融水增加,枯季來水似乎“更有保障”。
長期看,冰儲減少,枯季“底水”會變薄,極端年份的波動幅度更大。
對下游依賴河流的平原而言,這像是把“穩(wěn)定的存款”換成了“不可預期的獎金”,安全感并沒有提升。
印度對水的焦慮,不只是“能不能澆地、能不能吃水”,還有“上游在別人手里”的結構性擔憂。
雅魯藏布江在進入印度之前,長距離流經中國境內。
中國在下游“大拐彎”區(qū)域規(guī)劃清潔能源開發(fā)項目時,印度國內輿論就會緊張,擔心枯季徑流波動。
印度一方面通過外交渠道溝通,另一方面也在阿魯納恰爾邦推動本國的上庫容工程,希望“以壩對壩、以庫調庫”,把關鍵閥門握在自己手里。
于是乎,印度決定想像中國一樣,利用南水北調工程把水資源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中。
印度的“南水北調”
早在1980年,印度政府就提出了“內河聯網計劃”,也就是所謂的 “北水南調”工程。
該計劃設想通過建設1.3萬公里的引水水渠、30 座大壩以及上百座水庫,將印度境內的主要河流連接成一個統(tǒng)一的網絡。
從而實現水資源的合理調配,把北方豐富的水資源輸送到缺水的南方和西部的拉賈斯坦邦。
按照規(guī)劃,這一工程完成后,不僅能大規(guī)模緩解南方和西部地區(qū)的缺水問題。
在南方內部,也可促進水資源的合理分配,降低調水成本。
畢竟南方部分區(qū)域降水量相對較高,若能在本區(qū)域內實現部分水資源的調集,就能減少從北方遠距離調水的壓力。
這一計劃從理論上看,前景十分可觀,仿佛能為印度的水資源困局帶來曙光。
然而,現實卻給印度的“北水南調”計劃潑了一盆又一盆冷水。
印度“南水北調”的困難
大工程沒有不燒錢的,內河聯網從提出到今天,估算數字一版高過一版。
既有通脹的原因,也因為“連得越多、問題越細”,生態(tài)補償、移民安置、維護運營、蒸發(fā)滲漏、提水能耗等隱性成本都在“加碼”。
在強周期財政和高利率環(huán)境下,很難指望一條條長鏈路連軸上線,投資不可避免地“分期、滾動”,節(jié)奏自然慢下來。
更為重要的一點還在于印度的水務權力分散,邦政府對本地水有很強的話語權。
跨邦省調水必須先滿足“本流域優(yōu)先用水”,余量才可外輸。
聽起來合理,執(zhí)行時就是“拉鋸”,上游怕自己“吃虧”,下游覺得對方“卡脖子”,中央想推動,地方要談條件。
每走一步,都要跨部門、跨層級協調一輪,時間就是這樣被耗掉的。
貝特瓦是個典型樣本,線路穿過虎類保護區(qū),需要大量林地轉用,原住民遷居、野生動物廊道、棲息地破碎化等問題一起來。
環(huán)保審批、司法審查、補償談判交織在一起,工程推進難以“一路平坦”。
就算最終通關,也會留下長期的生態(tài)修復賬,后續(xù)還得年年掏錢。
而在季風主導的南亞,陸面水汽循環(huán)和降雨是強耦合的。
把一個流域的豐水期水量系統(tǒng)性轉移到別處,可能改變下風向的蒸散與再循環(huán)降雨。
換句話說,調水不只是把水從A搬到B,還可能讓A、B附近的“雨”有了新分配。
沒有足夠謹慎的水文—氣候評估,長期風險就容易被低估。
恒河—布拉馬普特拉是典型國際河流,上游蓄得多、攔得長,下游就會擔心枯季下泄變少、生態(tài)被破壞、鹽水入侵加重。
談判不是不能談,但成本高、周期長,往往拖著拖著,工程時窗就過去了。
嚴格說,內河聯網并沒有“宣布失敗”。
它更像一項高風險慢工程,財政要不斷續(xù)火、治理要無數次磨合、生態(tài)要一關關過。
普通公眾看不到管道里的水,只看到新聞里的數字和地圖,幾年過去仍然“沒用上”,自然會貼上“爛尾”的標簽。
但在這份標簽的背后,則是財政可持續(xù)性、治理協調性、生態(tài)可接受性三道門長期沒走順。
結語
模仿從來不是壞事,照搬才是。
水利是“慢功夫”,要一寸寸與地理、氣候、社會磨合。
中國的經驗告訴印度,調的是“骨干水”,護的是“本地水”,能把水調得穩(wěn)、調得久、調得起生態(tài),才配叫國家安全工程。
對印度來說,與其執(zhí)念于一張一口氣連全國的“巨網”,不如先把看不見的“毛細血管”織密。
等到那一天,所謂“爛尾”的話題,自然會少很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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