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在民間出現(xiàn)過一種行業(yè),直到現(xiàn)在仍未消失,只不過日漸式微了。
拿著羅盤看星象,嘴上喊著口訣“ 尋龍分金看纏山,一重纏是一重關(guān) ”,這是職業(yè)盜墓的,違法,不能碰!
身上帶塊破舊的廣告牌,靠一雙眼睛和三寸不爛之舌,走街串巷乍一看不就是收破爛的嗎?這是合法的!而且別小看這個行業(yè),一度非常暴利。
河南博物院:象牙白菜、蘿卜
職業(yè)地皮客自古有之,又叫 跑通子、跑堂子, 到民國時期已經(jīng)十分成熟。
核心就是通過信息差掙差價,客觀來說也為傳統(tǒng)文化做出了貢獻,因為過去普通比較窮,人們對文物沒那么重視,毀掉的也數(shù)不勝數(shù)。
除了民間地皮客,其實官方也組織過很多次的下鄉(xiāng)征集。比如山東博物館的“蛋殼黑陶杯”、河南博物院的“象牙白菜蘿卜 ” 等,就是專家主動去各地尋找到的國寶。
聽一位老玩家說,如果入行比較早,運氣好還能碰到國家的免費培訓。因為在90年代后對傳統(tǒng)文化越來越重視,特地安排一些資深專家傳授鑒定知識,收來的東西還可以直接對接文博單位。
五代大珍:開平通寶 現(xiàn)藏國家博物館
相對于文物重器,錢幣在過去的玩家群體比較少,一系列的珍品也成就了 不少大藏家。 張叔馴、方藥雨、羅伯昭、蔣伯壎等人,都是民國時期一線玩家的翹楚。
蔣伯壎的大蜀通寶、金西王、開禧通寶背利;方藥雨的大唐鎮(zhèn)庫、天德通寶、西漢鎮(zhèn)庫大半兩、崇慶元寶等。
羅伯昭收一枚“新幣十一銖”,敢花5000大洋!張叔馴收一枚“國寶金匱直萬”,花了2000大洋。
那時候,不僅是掙錢,更是一種純粹的熱愛。這一系列的名珍后來大多入藏各大博物館,也成為后來玩家一生的追求。
國博館藏國寶金匱直萬 出土于1921年
到了上世紀八九十年代,其實也是錢幣玩家最幸福的時候,因為大多數(shù)圈內(nèi)人的目光,都集中在青銅器、官窯、家具、字畫等“重器”上去了。
反而小小的錢幣,不怎么受重視!后來國家打擊文物犯罪,也沒有那么多精力來探查錢幣行業(yè),一直到近些年才重視起來。
所以用一句最直白的話來說:那些年,民間遍地都是寶藏,可惜我晚生了很多年(笑),沒趕上......
一串串的咸豐大錢、按麻袋裝的唐宋錢幣、一坑上噸重的窖藏!還有數(shù)不清的祖?zhèn)髑邋X、銀元、銅幣。
不夸張的說,那時候地皮客拿出一張中國地圖,閉著眼睛隨便指到一個有人生活的地方,只要不懶惰,就一定有收獲。
北宋罐裝銅錢 來源古泉園地
曾在園地見過很多資深老司機。你如今花不少錢,集齊一套從順治到宣統(tǒng)十帝錢大樣,已經(jīng)算很不錯了,可人家一出手就是十帝母錢!
我玩康熙魚鉤東,人家玩的是康熙滿漢鞏!我弄到一枚宣和通寶背“陜”算不錯了,人家隨手掏出一枚背“陜”小平鐵母,再附帶一枚銀質(zhì)宮錢。
很多玩家喜歡弄調(diào)色盤(五顏六色的包漿),弄滿幾個盤子就很驚艷了。結(jié)果有個人直接展現(xiàn)出整整一柜子。因為他當年去鏟地皮,弄到的好包漿是按箱裝的,隨手就能調(diào)出來一堆誘人的銹色。
有些大玩家是很低調(diào)的,甚至只知道他們的綽號。什么小梅、大彪、鉆地蛇、強子、缺嘴老刀等等。
真名恐怕只有他們自己的小圈子才知道,可以說只要能堅持下來,不是看行情不好就半途而廢,很多人都已經(jīng)“功成名就”了。
調(diào)色盤 圖片來源小紅書“小胤讀書”
在與很多“老鏟子”交流的過程中,窺一隅而知全貌,他們不僅是趕上了好時代。更重要的是能堅持、懂技巧、愛學習以及為人處世的能力,這些要素在浮躁的當下,同樣重要。
有人說自己要是能回到那個時代,也能成為“暴利”的一員,還真不一定!因為當初鏟地皮的人很多,但到如今能稱之為大藏家的人,依然鳳毛麟角。
如今市場透明、法規(guī)健全,昔日的江湖氣息與信息壁壘早已瓦解。但那份對歷史遺存的敬畏,對文化脈絡(luò)的追索,依然是指引收藏者穿越周期迷霧的永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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