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6年,東北,一列火車在寒風(fēng)中呼嘯而過。
車廂里,死一般寂靜,只有皮靴踢在身上的悶響,日本列車員粟野重吉,正獰笑著猛踹一位,蜷縮在地的中國老太太。
老人像破麻袋一樣抖動,嘴角滲血,灰布衫上全是腳印。
周圍的中國乘客,拳頭攥得發(fā)白,牙咬得咯咯響,卻沒人敢動。
粟野重吉得意洋洋,這沉默,就是他耀武揚威的資本,他再次高高抬起腿——
突然,一道寒光,從角落里暴起。
“噗嗤!”
不是骨頭斷裂聲,是刀扎進(jìn)頭顱的悶響。
那把磨得雪亮的刀,狠狠扎進(jìn)了粟野重吉的腦門,他臉上的獰笑瞬間僵住,眼珠凸出,“撲通”一聲,像麻袋般砸在地上。
時間凝固了,所有人都驚呆了,出手的,竟是2個穿藍(lán)旗袍的年輕姑娘!
看著文文弱弱,學(xué)生模樣:
一個臉色慘白,手指關(guān)節(jié)捏得發(fā)青;
另一個,竟摸出一塊手帕,慢慢擦著刀上的血,手微微發(fā)抖。
她們是誰?哪來的刀?不要命了嗎?
那把要了粟野重吉命的刀,幾小時前,還緊緊纏在文敬一的裹腳布里,這舊時代的束縛,成了她藏dāo蕞好的地方。
文敬一,吉林省海龍縣的小學(xué)老師。
就在前天晚上,煤油燈下,她還在批改學(xué)生的作文。
一個孩子在《我的理想》里寫“想當(dāng)老師”。
她用紅筆在旁邊,用力寫下一行小字:“好孩子,先要做個挺直的人!”這是她教書的信念。
可第2天,鬼子就砸碎了她的課堂。
兇神惡煞的日本兵沖進(jìn)來,書本被撕爛,課桌被踢翻,她蕞珍視的《論語》,被踩進(jìn)爛泥里,“仁義禮智信”沾滿污泥。
更讓她心碎的是,她那些才十來歲的學(xué)生,像小雞崽一樣被鬼子拖走,去修關(guān)押自己人的炮樓,孩子們的哭喊聲,像刀一般扎在她心上。
那天晚上,文敬一家的院子里,響起了“嚓…嚓…”的磨刀聲,磨的,是她爺爺留下的老刀。
她爺爺是清兵,這刀砍過義和團(tuán)的人(這是老人一生的痛)。
現(xiàn)在,文敬一把它磨得飛快,這刀嘗過自己人的血,今天,它要喝鬼子的血!
她把刀仔細(xì)裹好,塞進(jìn)寬大的藍(lán)布衫里,冰冷的刀鋒貼著身體,也點燃了她心里的火。
和文敬一、一起動手的姑娘,叫安榮卿,她袖子里,也藏著一把鋒利的刀。
這把刀,是安榮卿從自家,被砸爛的綢緞莊里,唯 一搶出來的“寶貝”。
沈陽小西門,“榮慶祥”綢緞莊,是安家3代的心血。
那天,日本兵闖進(jìn)來,說是“搜查”,華麗的綢緞被扯下來,踩在腳下,撕成碎片。
安榮卿攢了好多年、準(zhǔn)備出嫁穿的大紅蜀錦嫁衣,被鬼子獰笑著撕爛,金線崩了一地。
她爹,那個一輩子講究體面的老掌柜,被鬼子一腳踹翻在碎綢子上。
一個鬼子揪著他頭發(fā),耳光像雨點一樣扇下來,“啪!啪!”脆響刺耳,她爹嘴角開裂,血順著花白胡子往下滴,染紅了地上的碎錦緞。
那抹刺眼的紅,成了安榮卿夜里,蕞深的噩夢。
混亂中,她撲向嫁衣碎片,手在冰冷的綢子里亂摸,終于抓住了藏在夾層里的,這把護(hù) 身duǎn刀——是母親留給她的。
刀柄冰涼,她死死攥住,指甲摳進(jìn)肉里。
爹被拖走前,看了她一眼,那眼神里有說不出的悲憤。
后來,爹托人捎來口信,只有7個字:“別認(rèn)慫!脊梁骨在!”這7個字,像燒紅的鐵,烙在她心上。
文敬一和安榮卿,都是沈陽女子師范的學(xué)生,在女師的煤油燈下,她們一起讀魯迅的《阿Q正傳》。
那些字句像火把,照亮了黑暗,也燒得她們心頭發(fā)燙。
畢業(yè)時,她們在對方的紀(jì)念冊上,都寫下了同樣的4個字——“寧為玉碎”。
那時年輕,這話像句氣話,可誰能想到,1年后,就在這列火車上,這4個字要用命來寫。
她們還一起演過戲,《木蘭從軍》,文敬一演花木蘭,安榮卿演她的戰(zhàn)友。
臺上軍情急,文敬一一個眼神過去,安榮卿立刻心領(lǐng)神會,“提刀上馬”,這份默契,早就刻進(jìn)了骨子里。
誰也沒想到,這戲臺上的配合,有一天會在以命相博時用上。
這趟去齊齊哈爾的火車,她們本不是去殺這個日本列車員的,她們是去找抗聯(lián)的人,袖子里藏著刀,是為更危險的時候準(zhǔn)備的。
可粟野重吉,踢打老人的那一幕,像根火柴,一下子點燃了她們心里的悲憤。
老人蜷縮在地上,渾身顫抖,血水流進(jìn)破衣領(lǐng)子,那一瞬間,她們腦子里炸開了鍋。
文敬一看見:
被踩爛的《論語》;
學(xué)生驚恐的臉;
爺爺那把磨亮的舊刀…
安榮卿看見:
爹跪在碎綢子上淌血的嘴角;
撕爛的嫁衣;
那句“脊梁骨在”…
憋屈了太久的恨,家破人亡的痛,全堵在嗓子眼,燒得人發(fā)瘋,什么計劃?顧不上了!
安榮卿指甲掐破了手心,就在她要不顧一切撲上去時——文敬一的手肘,輕輕碰了碰她的胳膊。
就像當(dāng)年在女師戲臺上,一個眼神就知道“上”!
啥也不用說,干!
文敬一先動了,裹腳布里抽出的刀,帶著幾代人的恨,“噗”地扎進(jìn)粟野重吉的頭顱,快,狠,準(zhǔn)。
誰能想到,這致命一刀,竟來自一個裹著小腳的女先生,粟野重吉哼都沒哼就倒了。
車廂里死寂3秒,鬼子兵才反應(yīng)過來,離得最近的1個鬼子,慌忙掏槍。
說時遲那時快,安榮卿袖中的刀,像毒蛇一樣刺出去,扎向鬼子的喉嚨,可太緊張了,刀偏了,狠狠扎進(jìn)鬼子肩膀。
“??!”鬼子疼得慘叫。
這一刀扎偏,卻救了命,給文敬一爭取了時間,她拔出鬼子頭上的刀,反手又捅進(jìn)受傷鬼子的心窩,動作快得像閃電。
捅完人,她們沒跑,背靠著硬邦邦的座位,大口喘氣。
文敬一摸出手帕擦手,手抖得厲害。
她看著安榮卿,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:“手抖…比批改學(xué)生作業(yè)…還慌?!?/p>
磨難才剛開始。
被抓進(jìn)鬼子的大牢,才是真的地 獄。
鞭子帶著風(fēng)聲,抽在安榮卿身上,旗袍被打爛,皮開肉綻,鉆心的疼讓她眼前發(fā)黑,差點暈過去。
但爹那聲“脊梁骨在!”像炸雷一樣在她腦子里響。
她死死咬著嘴唇,咬得滿嘴是血,一聲不吭,就用眼睛死死瞪著鬼子,全是恨!
輪到文敬一。
鬼子給她灌辣椒水,滾燙的辣椒水灌進(jìn)喉嚨,燒得像烙鐵,她嗆得死去活來,肺都要咳出來了。
鬼子以為她這下該求饒了,沒想到,文敬一猛地抬起頭,血紅的眼睛瞪著鬼子,喉嚨里“嗬嗬”響了幾聲,突然——斷斷續(xù)續(xù)地唱了起來。
唱的是,她們學(xué)校人人會唱的《畢業(yè)歌》。
“同學(xué)們,大家起來!擔(dān)負(fù)起天下的興亡!…”
那聲音嘶啞,跑調(diào),根本不像唱歌,是用命在吼,還是在這滿是刑具和血腥味的鬼地方,這歌聲太嚇人了。
灌辣椒水的鬼子手一抖,皮管子“哐當(dāng)”掉地上,這不要命的唱法,比慘叫更讓鬼子發(fā)毛。
公主嶺監(jiān)獄,又冷又潮,她們被打得渾身沒一塊好肉,但她們沒垮。
她們用摳爛的指甲,在又冷又硬的磚墻縫里,一下,一下,摳出2個血淋淋的字——“不死”。
這“不死”,刻進(jìn)了墻,更刻進(jìn)了她們的魂里,這是她們給鬼子的回答。
最后的日子到了。
她們被押到,公主嶺北山刑場,風(fēng)像刀,卷著雪粒子抽在臉上,生疼。
文敬一費力地扭過頭,蒼白的臉上,竟帶著一絲笑,她對安榮卿說:
“榮卿…瞧這陣勢…咱倆這出戲,可比當(dāng)年女師畢業(yè)…熱鬧多了,是吧?”
這話里,沒有怕,只有一種“終于走到頭”的平靜,甚至有點驕傲,可這份笑著赴死的勁兒,比哭喊更讓人心碎。
槍栓拉響了,行刑的鬼子,舉起了槍。
安榮卿最后看了一眼,腳下的黑土地,又看了一眼身邊微笑的姐妹。
所有畫面沖進(jìn)腦子:女師的燈火、爹嘴角的血、撕爛的嫁衣、火車上的刀、牢里的歌聲、墻上的血字…最后,停在文敬一此刻的笑臉上。
2個姑娘早已面無血色,但此時眼中的光,卻亮的驚人:“姐妹,來世還做中國人?!?/p>
槍聲在北山的風(fēng)雪里響了,1936年的冬天,真冷啊…
你看,這就是1936年的故事。
文敬一,安榮卿,2個連槍都沒摸過的中國姑娘,用裹腳布和袖子里藏的刀,用她們年輕的血肉之軀,把“反抗”2個字,寫進(jìn)了那個蕞冷的冬天。
她們像一道閃電,短暫,卻撕開了被鬼子壓得喘不過氣的黑夜。
鬼子檔案里,冷冰冰寫著“暴徒安氏、文氏”。
可咱們心里清楚:她們不是暴徒,是英雄,是替千千萬萬不敢喘氣的中國人,狠狠出了口惡氣的真英雄。
歷史書上可能沒她們的名字,但那一刀扎穿的,不只是鬼子的頭,更是壓在所有人心頭的那座屈辱大山,它喊出了聲:
“小人物被 逼急了,也能捅破天!”
89年過去了,今天,我們坐著高鐵,刷著手機,日子安穩(wěn)。
可89年前,那列火車上的血,那2個姑娘的笑,咱真能忘嗎?
文敬一說“要做挺直的人”,安榮卿她爹說“脊梁骨在”,這話擱在今天,是啥意思?是遇到不公敢出聲,是活出個人樣不丟份兒?
您說呢?如果您是文敬一,安榮卿,您會怎么做?評論區(qū)聊聊您的想法。
點個贊,讓更多人看見這2個姑娘的故事,她們的血,不能白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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