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手中只有半支白粉筆和一支破筆,但還想用它來響應這些古今中外賢哲們的智慧和勇敢?!?/strong>
——趙越勝《燃燈者》
人的一生,得遇一位好老師,很不容易。幸運的人能夠被一位好老師治愈,而不幸的人可能一生都在治愈壞老師留下的傷痕。
對于師者的尊稱,最高的榮譽莫過于“燃燈者”,他們是人間的盜火者,然后將思想的火種、文明的微光傳遞給他人,以照亮一小部分人的方式來照亮整個世界。
然而,這個時代燃燈者越來越少,所幸在某些被遺忘的角落里,我們還能追尋到關于他們的記憶。
在旅法哲學家趙越勝老師追憶恩師的《燃燈者》一書中,就記錄了這樣一位帶來著“思想之火”的燃燈者,與一段長達三十余年、令人動容的師生情誼。
燃燈者點亮了燈,我們才開始恐懼黑暗,也正因體會到恐懼,才奮起爭取光亮。幾十年前,趙越勝的老師曾告訴他,“從權利和自由的角度上看,我們根本就是奴隸?!?/strong>
“但做奴隸不可怕,人因不可抗拒的原因而淪為奴隸的情況時常會有,但記住不要自愿做奴隸。讀書思考就是為了提醒自己,不要淪為奴隸而不知?!?/strong>
在那個思想禁錮的年代,這些話讓年輕的趙越勝如夢初醒,他從未經歷過這樣一種精神上的冒險——“我們根本就是奴隸”。而讓趙越勝意識到這份恐懼與光亮的燃燈者,就是一代哲學大家周輔成。
周輔成出生于1911年,1975年底,還是一個小工人的趙越勝在市機械局辦的專職哲學進修班中,結識了自己的老師、時任北京大學哲學教授的周輔成先生。
在先生的第一堂課中,趙越勝第一次聽到了主流意識之外的東西,他驚訝于老師口中古希臘哲人的奇思睿智,他說:“先生只手為我們推開一扇窗,它面對著蔚藍色的海洋?!?/strong>
▲周輔成生生
自從這扇窗打開后,趙越勝便在思想的海洋中遨游不止,其后的三十多年中,他與老師交流不斷,書信不斷,成就了一段最真摯、最親密無間的師生情誼。
他們討論“文革”,談論“改開”,時代、歷史、哲學、自由的真義,都是他們交流的內容。
在趙越勝于中國社科院攻讀哲學研究生時,周輔成還與他約定,每月都在北大圖書館見上一面,然后吃一頓飯。這一約定一直持續(xù)了兩年左右,直到趙越勝完成論文答辯。
盡管后來趙越勝因種種原因漂泊海外,但師生情誼并未中斷,他們經常相會于巴黎,一起參觀巴士底獄,在先賢祠拜謁盧梭、伏爾泰。
2009年5月,已98歲高齡的周輔成因病去世。在先生去世之前,趙越勝已經開始撰寫追憶恩師的幾篇長篇散文,其中最著名的那篇《輔成先生》于先生去世后四個月定稿完成。
這幾篇文章既有真摯感情,又飽含思想靈光,同時更是記錄了兩代學人對那段真實歷史的討論、反思,大量的歷史細節(jié)讓人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時代。
因其珍貴的內容與真摯的文筆,這幾篇文章迅速在讀者圈內傳閱,連著名哲學家周國平都感慨說:“讀了《輔成先生》一文,方知我對先生了解得太少太淺。”
可以說,兩人是師生,更是知己與兩個靈魂的對話。這幾篇文章在私下廣為流傳后,朋友都鼓動說,這樣的內容不出版成書,實在太過可惜。于是,才有了這樣一本《燃燈者》面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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